几乎所有被(前)共产主义政权统治的国家都存在相似的情况:社会运动只发生在放松社会管控的间隙,一旦加强社会管控,社会运动就会锐减。在強化管控期间,这些社会都出现了难以克服的原子化现象。 要推翻这种统治,往往需要几代人持续不断地付出代价,但许多人没有立马看到结果就摇身一变做起犬儒来。 中共政权在不断強化自身的统治手段,但一盘散沙的社会却没有相应地升级对抗。要克服社会内部的内在分裂需要付出几代人的代价,而我们的斗争只是处在其中一个环节上。 政治斗争从来没有打打杀杀这么简单如儿戏。尤其是要重新凝结一盘散沙的社会是个极其艰巨的历史任务,你不但要跟政府对抗,还要跟犬儒分子的攻击对抗——有时候犬儒分子的攻击比政府还要猖狂,即使它们也对政府不满,但它们攻击所有人,而且也互相攻击。 耐心和审慎是政治理性的一部分,这是公众不具备的东西,也是最容易调动公众起来反对的东西。当公众跟耐心和审慎对抗的时候,他们就显出群氓和乌合之众的特点。 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不但有不断升级的敌人,还有层出不穷的障碍。你如果真正具备政治家的品质,这些因素绝不是吓阻你后退的原因,反而是激励你坚持对抗的原因。 俄国最迟从十二月党人起义开始至今,为民主自由奋斗了超过200年,仍未取得重大进展。你没有付出任何代价,就要求别人给你交出成果,这种搭便车心理反而演变成了对反政府力量的质疑。这也是当代犬儒主义的一种典型形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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